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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7章 尼僧明妃道貌真人（第3页）

他低头看脚下，石板路映出的影子竟是模糊的，像是水中倒影被人搅乱。

“这是……梦里的千苗寨？”罗彬皱眉。

忽然，前方巷口走出一个人。

白衣胜雪，面容俊秀，嘴角噙着淡淡笑意。

是空安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他说，声音温柔得不像真人，“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
罗彬瞳孔骤缩，本能后退一步：“你不是空安。”

“为什么不是？”那人歪头一笑，“我有他的记忆，有他的情感，甚至有他为你挡尸王时留下的伤疤。你说，我哪里不像他？”

“因为你不会叫我‘罗兄’。”罗彬冷冷道，“真正的空安，一直叫我‘苗王大人’，哪怕我们是朋友。”

那人笑容僵住，随即缓缓鼓掌：“聪明。但可惜，你还是进来了。”

话音落下，整条街景开始扭曲，房屋融化，灯笼坠地化作黑灰，地面裂开，涌出浓稠如墨的雾气。

空安的身影逐渐拉长，五官错位，最终变成一张毫无特征的脸，只有一双眼睛，金色，旋转如星河。

“我是应劫之人。”那存在低语，“也是终结之人。你母亲没能完成的事，我会替她做完??打开门，释放梦魇，让所有沉睡者醒来。”

“所以你们根本没死。”罗彬沉声道，“你们被困在梦里，靠着执念维持存在，等待一个能继承‘天启之瞳’的人出现。”

“不错。”金瞳微笑，“而你，就是钥匙。你的血脉能激活山门，你的记忆能唤醒沉眠者。只要你愿意交出灵魂，一切都会重启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罗彬冷笑，“让你们屠杀现世之人，建立新的秩序？”

“不是屠杀。”金瞳轻柔地说，“是进化。人类早已腐朽，唯有经历梦魇洗礼，才能蜕变为更高层次的生命。你看不见吗？现实世界已经开始崩解了??越来越多的人做相同噩梦，越来越多的孩子出生便带有异瞳。时代变了，罗彬，你阻止不了。”

罗彬不语，只是悄悄摸向袖中一枚黑色符纸。

那是白崤山临行前塞给他的，说是“若遇不可敌之敌，焚此符，或可保命”。

但他知道，不到万不得已，不能用。

因为那符名为“断梦”，一旦点燃，不仅会切断与旧山门的联系，也会永久封闭通往母亲梦境的路径。

正在此时，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轻，缓，带着节奏。

罗彬猛地回头。

灰四爷从雾中走出，肩头老鼠早已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截焦黑的手骨，紧紧攥在他手中。

“来不及了。”灰四爷沙哑道，“他已经吞噬了七个守门人的魂魄，力量快要圆满。再不阻止，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就会彻底破碎。”

“他是谁？”罗彬问。

“是你母亲当年封印失败的那一部分。”灰四爷盯着金瞳，“梦魇本为一体，但她斩断了它的心智，留下残躯困于门后。如今，它借空安之身重生，准备反噬源头。”

金瞳大笑：“说得好！那就让我告诉你们真相吧??你们敬爱的母亲，并非英雄，而是罪人！她为了永生，将自己的意识分裂，一半留在现实为人母，一半堕入梦境为主宰！而现在，我要杀了她的‘人性’部分，独占权柄！”

罗彬心脏狂跳。

他不信。

可心底却有一丝动摇。

因为他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话：“**孩子，记住，我不是好人……别来找我。**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