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车速减慢,几乎要停下的瞬间,异变陡然发生!“嗖!嗖!嗖——”伴随着破空锐响,几支力道十足的弩箭,竟从旁边的屋顶上疾射而来。射穿了拉车的马的脖颈,以及车夫的肩膀!马凄厉地长嘶一声,轰然倒地,鲜血喷溅!车夫也惨叫着摔下车辕。“啊!”云桃吓得失声惊叫。与此同时,前后巷口猛地窜出七八个用黑布蒙着脸,手持大刀的彪悍男子。他们眼神凶戾,直扑马车而来。动作迅猛,配合默契,显然是早有预谋,训练有素。“小姐!!!”虽然知道一切早有准备,但真看到这么可怕的一幕,云桃还是吓得脸色煞白,下意识用自己的身体,挡在了林菀身前。林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内心却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极致的冷静。她一把将云桃拉回身后,另一只手迅速摸向发间一支看似普通的银簪。然而,就在那群歹徒的刀尖,几乎要碰到车帘之际——“动手!!!”一声暴喝陡然响起!下一刻,原本看似无人的屋顶、墙角,甚至那辆坏掉的板车后面,数十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骤然跃出!人人矫健如豹,迅捷如风,身着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,手持利刃。瞬间便将那七八个蒙面歹徒,反包围在了中间!人数对比瞬间逆转,攻势更是天差地别!这些突然出现的人,动作干净利落,招式狠辣精准,彼此间配合无间,显然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精锐。甫一照面,刀光闪动间,便有数名蒙面歹徒,被干脆利落地卸掉了兵器,踹翻在地,直接被刀柄砸晕过去!变故发生得太快!那群蒙面歹徒完全没料到,会遭遇如此精锐的伏击,瞬间阵脚大乱。他们试图反抗,但实力差距悬殊,简直如同土鸡瓦狗,遇到了下山猛虎。不过几个呼吸间,这些人便已倒下大半,只剩下两三人还在负隅顽抗。但也已是强弩之末,身上都挂了彩。自始至终,林菀都紧紧握着那根银簪,稳稳地坐在马车内。她透过车帘的缝隙,冷眼看着外面这场电光火石般的好戏,脸上竟没有丝毫意外之色,只有冰冷的沉着。这时,一道魁梧挺拔的身影,如同泰山般从街口一步步走来。正是詹巍然!他虽是禁军统领,负责保卫宫闱,但帝王有旨,让他全力捉拿柳时修。詹巍然面容冷峻,目光如电,扫过现场已被彻底控制的局面,最后落在了已被两名将士死死摁在地上的歹徒身上。詹巍然走过去蹲下身,一把扯下对方脸上的面巾,捏住他的下巴,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,声音冷得如同寒冰:“柳公子,别来无恙啊!”“你这出调虎离山,半路劫杀的戏码,编排得倒是颇为用心。”“只可惜……你走的每一步,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。”柳时修的瞳孔骤然缩紧,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。他死死瞪着詹巍然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:“不……不可能!你们怎么会……”他暗中联络了柳家在京城的残存势力,准备在今日要了林菀这个贱妇的性命,事情怎么会败露?!詹巍然冷笑一声,站起身不再看柳时修,对手下挥了挥手:“押下去严加看管!若再让人跑了,提头来见!”“是!”将士们将柳时修以及他那些被打晕、擒获的手下,如同拖死狗般,迅速拖离了现场。整个过程训练有素,街面上很快恢复了平静,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伏击,从未发生过。从始至终,林菀都没有看柳时修一眼。直到此时,詹巍然才走到马车前,对着车内道:“大姐受惊了。”“逆犯已擒获,此地事宜由禁军接管,大姐可安心回府。”车帘被一只素手轻轻掀开,露出林菀平静无波的脸庞。她看了一眼狼藉的现场,和迅速消失的禁军,微微颔首:“有劳了。”“此番布局周全,辛苦诸位。”随即,林菀放下车帘,对惊魂未定的云桃轻声道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“是……”新的马车很快被安排过来,载着林菀主仆,平稳地驶离了这条刚刚经历了一场混乱的街道。车厢内,云桃抚着胸口,后怕不已,声音还在发颤:“小姐……虽然知道詹统领的人就在附近,可看到那些人,刚才、刚才还是吓死奴婢了……”“您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怕?”林菀靠在车壁上,闭上眼,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怕?她当然怕过。但在决定以自身为饵,钓出柳时修这条毒蛇的那一刻起,恐惧就必须被压下。从林菀时常去几家核心铺子查账,偶然流露出对西城瑞祥号账目的些许担忧。再到今日紧急账目出现纰漏,身边护卫的“恰好”不在……每一步,都是精心设计好的诱饵,就等着那个对她恨之入骨,又急于报复的男人咬钩。詹巍然的人,早已悄无声息地布控在了所有可能的地点,日夜不停地监视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。柳时修今日的一举一动,不过是沿着别人划好的路线,一步步走向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囚笼。这个计划,赌的是柳时修对她的恨意。如今,鱼已落网。她心头那块积压已久的巨石,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。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返回林府的路上,车外是京城繁华的市井喧嚣。车内,林菀缓缓睁开眼,眸中一片清明。旧账,总算彻底清了。……晋王府,书房。烛火通明,照亮了齐侧妃骤然变得难看无比的脸色。她听着心腹急促地禀报完,西城街巷那场惊心动魄的伏击,和柳时修被捕的整个过程。手中捻着的香帕,几乎要被她绞碎!“废物!蠢货!”齐侧妃美艳的脸上,是毫不掩饰的怒意:“柳时修这般不堪大用,想报复前妻,不仅没能得手,反而将自己彻底折了进去!”:()抢我姻缘?转身嫁暴君夺后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