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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6章 古圣密室（第3页）

“都不是。”他摇头，“真正的强大，是在恐惧之后，依然愿意做最普通的事。比如教一个孩子认字，比如为一株苗浇水，比如在所有人都沉默时，轻轻说一句：‘别怕，我在。’”
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：“当年科尔瓦克失败，不是因为我们的剑够快，而是因为有个孩子愿意唱歌。而今天，我们要教你们的，就是这种‘普通’的力量??它无法摧毁舰队，但它能让舰队失去存在的意义。”

课程持续进行。

与此同时，红砂学院的影响力正以几何级扩散。

“光之学校”已在十二个星区落地生根，每一所都遵循相同原则：无围墙、无武装、教师必须曾是幸存者或康复者。教材不再是统一灌输的知识汇编，而是由当地学生共同编写的故事集、诗歌集、甚至笑话大全??因为欢笑，也被证明能有效抑制混沌低语的渗透。

更有甚者，某些星球开始出现“反向净化”现象：曾追随莫塔里安的瘟疫教士，在听到《净化旋律》后陷入长时间冥想，最终撕毁长袍，转而建立医疗营地。情报显示，已有至少七名中级纳垢信徒完成心理重构，主动协助清除记忆病毒。

帝国内部的态度也悄然变化。

起初，高领主议会仍将“启蒙纪元”视为边缘运动，甚至有政客讥讽其为“sentimentalrebellion”（感性叛乱）。但当第三批沦陷区自发恢复通讯，并报告社会秩序重建率高达68%时，泰拉终于派出观察团。

来者是一名机械修女，代号“真理之眼-7”，身披灰袍，面部半覆数据面罩。她在校园停留七日，全程沉默观察，仅通过神经链接记录一切。

离行前，她找到老卡，递出一份密封文件。

打开后，竟是帝皇密令副本，签署日期为一万年前：

>“当钢铁无法弥合裂痕，

>当战火不能照亮深渊，

>寻一人，不持剑，不披甲，

>以言语为犁，耕心田于废土。

>此人非将领，非圣人，

>而是愿蹲下身，问孩子：你疼吗？

>其名不必载史，其行必启新元。”

老卡读完，久久无言。

芙格瑞姆接过密令，轻叹：“原来他早就算到了这一天。”

“也许。”老卡望着远方，“又或许，这只是人类本就该走的路，只是我们太久忘了回头。”

数日后，机械修女发回报告，结论仅有一句：

>“此地无需征服，因它已赢得人心。

>建议：全面支持‘启蒙计划’，列为帝国复兴优先战略。”

消息传开，举世震动。

而在这一切喧嚣之外，某个深夜，老卡独自来到图书馆顶层。

这里收藏着所有“希望档案”原始卷轴，按时间顺序排列，每一卷都标注着采集日期与事件摘要。他抽出最新一卷，封面上写着：

>**第1001号事件：**

>学生艾力克（前恐虐信徒之子）今日主动归还偷拿的食物，并写下道歉信。

>附言：“老师说，承认错误不是软弱，是勇敢的开始。”

他抚摸着字迹，嘴角微扬。

忽然，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芙格瑞姆走来，手中拿着两杯热茶。

“你知道吗？”她轻声说，“刚才我接到一个跨维度信号。来源不明，但频率极高。它只重复一句话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‘谢谢你活下来。’”

老卡怔住。

片刻后，他低声问：“你觉得……是谁说的？”

“也许是伊斯塔万婚礼上死去的那个小女孩。”她靠在他肩上，“也许是马库斯，那个你在梦里救出的孩子。也许是所有没能等到黎明的人。”

她顿了顿，声音更轻：“也可能是未来的我们，在对我们说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