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朱子恒话锋一转,变得有些犹豫道:“老何,还有个事,想跟你商量商量。”
“你说,我们可是老相识了,这几次的合作很顺畅,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何雨柱道。
“那我说了,你可不能生气。”
“。。。
腊月二十三,小年。四十七号院的窗花刚贴上,红纸剪出的“福”字在晨光中透亮如血。钟楚红起得比往常早,灶台上的铁锅咕嘟作响,小米粥熬得浓稠,红枣沉浮其间,像一颗颗未冷的心。
他没叫人,独自摆好碗筷,六副??他自己、大满、何雨柱、龚雪、陈胜陈,还有一副对着空椅。那是给梅生的。每年这一天,他都这样坐着,仿佛那个总爱叼着烟卷、说话带笑的老兵还会推门进来,拍拍他的肩说:“老钟,又吃这么早?”
门外传来脚步声,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队。军靴踏在石板路上,节奏整齐,带着北方冬天特有的硬朗。钟楚红抬眼望去,门口站着十二名身穿作训服的年轻人,肩章鲜亮,神情肃穆。领头的是个少校,三十出头,眉宇间有股熟悉的倔劲。
“报告首长!”少校立正敬礼,“‘天穹青年工程师团’戍边支队,奉命前来报到!我们是第一批派驻西藏阿里、新疆和田、内蒙古额济纳旗等十个最偏远测控站点的技术员,临行前,集体请求来向您辞行。”
钟楚红怔住,随即缓缓起身,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“进屋吧,外头冷。”
年轻人鱼贯而入,挤满了堂屋。有人脱下帽子,露出冻得发红的脸颊;有人背包里还揣着母亲塞的饺子,怕化了,用毛巾裹了好几层。他们不善言辞,但眼神清澈,像高原湖水。
“你们……都知道要去哪儿?”钟楚红递上热茶。
“知道。”少校点头,“阿里海拔五千米,冬季零下四十度,全年八级风以上两百天。可那里是‘天穹’信号覆盖的最后一环。没有它,牧民的孩子上学要翻三座山,医生做手术连远程会诊都接不上。”
另一个女兵开口,声音轻却坚定:“我老家在云南怒江,就是李文秀老师教书的地方。三年前,我靠‘星辰课堂’考上了大学。现在,我想回去,把桥修得更长一点。”
屋里静了下来。
钟楚红看着他们,忽然想起五十年前,自己也是这样一群年轻人中的一个。那时他们扛着枪走进雪原,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,只知道身后是家国。
“你们不怕吗?”他问。
“怕。”那女兵笑了,“但我们更怕??怕有一天,我们的孩子还得像我们小时候那样,一辈子没见过网课,打不通电话,看不见外面的世界。”
钟楚红眼眶微热。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,打开,里面是三十枚铜质徽章,每一枚都刻着“星火”二字,背面写着一句话:“**凡心所向,素履以往。**”
“这是我当年在长津湖时,战友们私下做的。没上报,也没授勋,就那么十几个人,你刻一个,我磨一下,当成暗号。谁要是动摇了,就摸一摸这枚章。”他将徽章一一发到每个人手中,“今天,我把它交给你们。不是命令,是托付。”
少校双手接过,声音哽咽:“请首长放心,人在站就在,站不丢,星不落!”
送走他们后,钟楚红站在石榴树下,久久未动。树已落叶,枝干苍劲,像一把撑开的伞,护着这座老院。他知道,那些年轻人带走的不只是徽章,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??那是信念的传递,是火种的延续。
当天下午,国务院召开紧急会议,议题:**“天穹工程”遭遇首次重大危机。**
陈胜陈站在投影前,脸色凝重:“今晨六点十七分,‘天穹一号’在经过南太平洋上空时,突遭高强度电磁脉冲干扰,持续时间长达十四分钟。初步判断为人为定向打击,来源疑似美方秘密部署的‘铁幕-7’移动平台。更严重的是,对方同步释放伪造信号,伪装成‘天穹’系统崩溃的警报,试图引发全球用户恐慌。”
大满猛地站起:“有没有造成实质性损伤?”
“暂时没有。卫星自主防护协议启动及时,核心模块转入屏蔽模式。但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有十七个国家的地面终端收到虚假信息,部分公益组织已暂停接入服务,国际舆论开始发酵。”
会议室陷入沉默。
片刻后,龚雪冷笑一声:“他们不敢正面打,就搞阴招。想让我们自乱阵脚?做梦。”
何雨柱盯着数据流,忽然道:“我们有没有可能……反向追踪?利用他们发射脉冲时留下的频谱特征,定位那个移动平台?”
“技术上可行。”艾伦团队的首席科学家推了推眼镜,“但我们不能公开行动。一旦暴露反制手段,后续对抗将陷入被动。”
“那就暗中来。”陈胜陈眼神锐利,“我已经联系海军南海舰队,一艘09III型核潜艇正秘密驶向目标海域。只要锁定位置,就能实施电子压制或特种突袭。”
“不行。”钟楚红突然开口,“太危险。对方既然敢动手,必然设下埋伏。我们不能拿战士的生命去赌。”
众人看向他。
他缓缓起身,走到地图前,指尖落在太平洋中部一片无人区:“他们想打一场看不见的战争。那我们就让它变得看得见。”
他转身,写下三个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