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回县,福生和彩云就来了,磨磨唧唧还是想包点工程。”
骆绮云说。
自那次在杳踪镇工业园东园出了二死五伤的大事故后,段福生的生意一下子一蹶不振。自闻同提点后,胡林和骆绮云再没敢给他们介绍工程。
现在姐夫胡林成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,是闻同的重要亲信,在县里有头有脸,各乡镇行局的头头脑脑见了没有不尊敬的。
两口子心又活了起来,再也按捺不住,三番五次地登门求骆绮云想包工程。
胡林沉吟了下,道:“不急,这才上岗几天?让人说闲话不好。”
骆绮云道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等你完全站稳脚了,再拉他们一把不迟。不过再不能象以前那样,只能给些没有大风险的工程,嫌油水少自己想办法去,别来烦我们!”
又聊了会,骆绮云向往地道:“县委书记有实权,是地方上的霸主,实惠。但在县里起点就低些,升迁风险也大,到市里或省里,升迁的机会应该多些。还有,市里的生活质量也高些。说实话,我虽说是在县里长大的,却早呆腻了,做梦都想到边湖、江映生活,那才真叫城里,这个破县城说穿了还是乡下!”
胡林被她天马行空的思维搞得哭笑不得,心道这个女人想象力还真是丰富,就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,嘲笑道:“你是省委书记还是省委组织部长?”
骆绮云却不答话,热哄哄的身子一下子腻了上来,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前按。
小别胜新婚,胡林顺势抱紧了女人。两人正是心情愉悦的时候,情绪来得很快,一时间床上春色无边。
想到做到,回省医后,骆绮云立即行动起来。她特意向科主任申请调为晚班,趁夜里人少时寻个空子找到兰蕙芷那里,三两下就搭讪上了。
话题很快就被她引到闻同身上,不出所料,兰蕙芷果然对闻同动心了,不断向她委婉地打听闻同的情况。
让她很意外的是,兰蕙芷居然不知道闻同的真实身份,还以为他不过是秘书。
她就多留了个心眼,并没有说破,只拣些不泄露闻同身份的事讲出来,当然是只夸不贬。
出院后,闻同没再去找兰蕙芷,他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要忘掉这些,就当是生活中一朵倏起倏落的浪花吧。
可是,那灯影下骤然得见的绰约仙子形象,那递零食给小女孩时发乎自然的爱心,已经深深地镂刻在他心里,刚按下去不经意间又浮了上来,怎么也挥之不去。
他自我安慰地想,也许是当时刚睡醒意识模糊,恍恍惚惚间骤然见到她的绝世容光才印象深刻吧,并不是有什么特别感觉,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渐渐忘记。
顾紫言象精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党校教室门外,笑吟吟地站在闻同面前,惹得无数道视线扫射过来。
她身着及膝的束腰半身羊毛裙,裙上黄、紫、粉、天蓝、梅红五色小花纷呈杂现,一圈奢华的紫貂皮领交叉在胸前,脖颈下露出一片细腻如玉的肌肤,黑亮的波浪卷发披散在脑后,全身上下俏丽中透着无尽的贵气。
闻同一呆,登时有种被脱光衣服扔到大街上的感觉。万众瞩目有时并不那么好受,至少现在就是这样。
他迅速调整好情绪,夸道:“被你晃花眼了,还以为碰到仙女下凡。”
“谢谢!走吧,去十里山庄游泳。”
顾紫言上前一步,极其自然地挎起闻同的胳膊道。
闻同没想到她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,又不能当众落她面子,只得别别扭扭地任她挎着。
好在孙家祥善解人意,立即发动车子开到近前来,省了他难堪。
上车后,闻同抱歉地道:“真对不起,我恐怕不能陪你去游泳,有工作要加班。”
他本想说约了人,又一想真实并没约人,还是别撒谎的好,露馅就难堪了。
顾紫言头一歪道:“加班?一会游完了我陪你一起好了,能帮得上忙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