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记员看着他粉桃似的脸颊,莫名想起单位门口那只脾气很娇的三花猫,又想起了媒体们的长枪短炮,不敢怠慢,最终同意了楚星野的要求。
几个工作人员上前来调整间距,闻暨白垂着脑袋,显得很沉默。
他一向是个惜字如金的人,作为闻家未来的继承人,他连嘴都不需要张,自有人把一切捧到他面前。
就好比这场以他为主角的仲裁,他可以很顺畅地用别人的嘴说出自己的话,不论是律师、助理还是因着家族关联和他站在一条线上的陈明湛,都可以成为他的话筒。
这种被媒体全程直播的场合,只要开口就必须自担风险。
闻暨白可以从到到尾一个字都不说,风险与他绝缘。
语言,是被他淘汰的手段。
然而,就在他座位的轮子被撬开移动的那个瞬间,闻暨白的脑袋偏向楚星野,难得地启了启嘴唇。
他似乎想要发出点什么声音。
可是,
没人会注意到的。
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,他在仲裁上几乎不亲自开口,自然没人会关注他的嘴。
闻暨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事实上,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。
他只知道自己有说话的冲动。
他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,比如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楚星野,比如为什么迟迟下不去决心好好警告一下楚星野……再比如,刚刚为什么要接住楚星野。
直接让他摔到地上不好吗?刚好治治楚星野多动的毛病。
闻暨白想不出原因,却猛然发现自己盯着楚星野看了很久。
这并不是最要紧的,
最要紧的事……楚星野一眼都没有看他。
手腕处传来痛感,闻暨白低头一看,原来是他刚刚腕部用力,扯动了束缚带,把手腕勒出一圈红痕。
触目惊心。
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闻暨白一样茫然、甚至是酸涩的。
“你笑什么,陈明湛。”
闻暨白让助理给自己左手边的人传话。